“你早知道那是毒蘑菇,为什么不提醒他们?”母亲低声问道。
钱思甜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提醒了他们也不会信。再说,他们平时那么看不起人,现在尝到教训也好。”
母亲叹了口气,没再说什么。她知道女儿说得对,像周母那样的人,就算好心提醒,恐怕还要倒打一耙。
人群中,周母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传来。钱思甜转身往家走去,心想这就是报应。她可是跟着奶奶学过辨认蘑菇的本事,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。这些人倒好,看她摘就跟着摘,也不问问路。
回到家,钱思甜开始清理今天摘的蘑菇。明天还要去卖,得把它们分类整理好。她一边干活,一边想着今天的事。
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见死不救。要是换了别人,她肯定会提醒的。但周家母子这些年没少给她添堵,现在吃点苦头也是活该。
夜色渐深,院子里只剩下虫鸣声。钱思甜收拾完蘑菇,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。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周母痛苦的呻吟声,让她心里有些不安。
“算了,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。”她翻了个身,努力说服自己,“村医不是说了吗,灌了粪水就没事了。”
但这个夜晚,她还是做了个噩梦。梦里,奶奶站在她面前,失望地摇着头:“思甜啊,你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
钱思甜轻手轻脚地起身,生怕惊扰了还在熟睡的黄俊德。
昨夜的情景还历历在目,那人温柔的把自己从噩梦中叫醒,并安慰她说【这不是你的错】,不经意间搂住自己的温度似乎还留在身上。想到这里,她的耳根不由得微微发烫,连忙用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。
“别想了别想了。”她在心里暗自告诫自己。
收拾妥当后,钱思甜轻轻带上房门。清晨的空气中还带着些许凉意,远处的山峦在朝阳下若隐若现,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。
村里的公鸡打起了第一声啼鸣,零星的炊烟从几户人家的屋顶升起。钱思甜加快脚步,往村里老柏屠夫家走去。
虽说私下买卖肉食不太合规矩,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村里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老柏家的菜园子飘来阵阵肉香,几只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地叫着。
“老柏叔,在家吗?”钱思甜轻声喊道。
“诶,是思甜啊!”老柏从厨房里探出头来,“这么早就来了?”
“给我来几斤五花肉。”钱思甜压低声音说道,同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。
老柏了然地点点头:“放心,这个点儿不会有人来。”说着,他麻利地切下一块肉,放在秤上,“你看看,这块肉怎么样?肥瘦正好。”
钱思甜仔细看了看:“好,就这块吧。”
回到家后,她立刻忙活起来。淘米煮饭,切菜配料,腌制五花肉,她的动作干净利落,一气呵成。厨房里很快飘出诱人的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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