概是警察、消防员或者救护人员赶来了。
我隐约感受到有人在搬开身上的泥土与乱石,也看到了顾沉舟那张苍白却焦急的脸——他好像在呼喊我的名字,甚至试图用力扶住我,可他的手颤抖得厉害。
我的意识时断时续,只能本能地抓住他的手,断断续续地说:“沉舟……你不要再离开我……我不要你走……”
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,但我感受到他紧紧握住了我的手。
一瞬间,我似乎又想起前世吞下安眠药时,那种寒冷的、孤独的黑暗;想起车祸里,他为了护住我而死去的绝望。
可这一次,我也毫不犹豫地为他挡下危险,哪怕自己伤得更重。若这是救赎,那便是我甘之如饴的救赎。
我是在医院的洁白病房里醒来的。
头顶刺眼的灯光让我眯了好一会儿,耳中传来医疗仪器的滴答声,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,我努力抬手,才发现右臂裹着厚厚的纱布,左腿也打了石膏。脑袋昏昏沉沉,后背还在隐隐作痛。
透过病床边的玻璃窗,我模糊地看见走廊上有人影晃动。
有人在和医生低声交谈。忽然,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停在门口。我艰难地转头,看到顾沉舟推门而入。
他额角也缠着绷带,显然还未痊愈,脸色依旧苍白,却径直走到我床边,语气复杂:“你醒了?”
我张了张嘴,声音嘶哑:“嗯……你呢?你伤得怎么样?”
他没有回答,眼神紧紧落在我身上,好像怕错过我任何细微的反应。
过了一会儿,他才低声开口:“医生说你还算幸运,虽然背部和腿部有骨折,但没有威胁到脊髓和神经,休养几个月就能好。只是你失血过多,一直昏迷了两天……”
听到这里,我鼻子一酸,想起那场坠落山坡、被泥土压住的恐怖场景,心里又是一阵后怕。
但更让我无法平静的,是他的存在——前世车祸,他为了救我而死;今生,他再次冲进危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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