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这话,被惊出颤音,我甚至能感受得到她的恐惧。
也是。
这世上。
无人不惧这个杀伐决断的男人。
没人不怕这个只一句话,便可定生死的男人。
但我不怕,我不会告诉他,我何止不怕,我日夜想要将他抽筋剥皮,想要拿他性命来祭奠我的阿姐。
我想要他的命。
我要他死。
我直直对上他眼睛,语气平淡。
“怕。”
我藏住心里真实的想法,眼底透着狡黠,“比起怕,我更想要博一个庇佑。”
“求皇上庇佑。”
我一手握住他的手,像只豁出全部的小兽,求野兽保全自身,殷切道。
“入宫前,爹娘打骂,幺弟欺我一头,我食不果腹,被爹娘用五两碎银卖入宫中当秀女,伺候皇上,人人都知,帝后情深,入宫便是死路一条,我求爹娘不要让我死无全尸。”
“但在爹娘眼里。”
“我命如浮萍,价值不过五两,只五两,买幺弟又得快活,便值当,可我不想死,我想活。”
“我不想成为长辈嘴里死在野狗之下的孤魂野鬼,我想安逸活下来。”
“我想吃饱穿暖。”
“得一庇护,这庇护,这世上,只有皇上一人能给。”
我跪在雪中,手颤的不行,还是倔强握住皇上,死死不肯松开,抱着豁出一切的豪赌,我赌皇上便是我心中薄情人。
我赌皇上,早就和皇后离心,需要一个合适出口来和皇后挑明。
而我。
就是那个出口。
2
我看着远处。
果然。
宫中遍布皇后眼线,皇后凤撵匆匆,她被人搀扶走来,走到我面前,二话不说一巴掌落下,扇红了我半边脸,我脸往右一偏,嘴角渗出血。
眼白尽是血色。
我依旧固执,抓着皇上,目光殷切。
皇后歇斯底里来抓我的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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