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翻得乱七八糟,倒人胃口。
但不吃,我就只能饿着。
他们没有给我饭钱,我没法吃学校食堂,下次吃东西是晚自习下课后了。
于是我胡乱扒拉两口,麻木地把肠胃填满。
我赶时间,我还得洗碗,然后回学校上午自习。爸爸妈妈要哄弟弟睡午觉。
晚上我到家是十点半,高中精力消耗大,我能一个人喝掉三碗冷粥。
为什么不热一下?因为他们说开燃气灶的声音勺子搅动锅底的声音会把赵建衡吵醒,而我就会挨打。
吃过晚饭,我就静悄悄地扫地拖地,把赵建衡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——妈妈说,弟弟还小,皮肤娇贵,衣服得手洗。
但我做这些的时候并不觉得累,我很高兴,因为这样第二天中午妈妈就会夸我听话懂事了。
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熬夜,我肉眼可见地面黄肌瘦。
所幸邻居家的阿姨心疼我,有时会给我塞点坚果维生素片什么的,我的身体不至于出大毛病。
可是有一次,邻居阿姨给我塞水果的时候被妈妈发现了,她当时没说什么,我晚上回家后,却发现客厅亮着灯,妈妈直直地坐在沙发上。
“你要不要脸?别人给你东西你就要?”
泪水划过脸颊,我在心里说,我饿啊,妈妈。
“还好意思哭?当初真不该生你!”
“好了,吃饭吧。”
“大过年的。”
妈妈看似打了圆场,其实是对弟弟颠倒黑白的又一次纵容,或者,她真的觉得我在无理取闹。
我回过神来,下定决心:
妈妈,您既然后悔生下我,那我就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好了。
年夜饭桌是难得的祥和,甚至,妈妈主动给我夹了一个鸡腿。
“婷婷,你不是最爱吃鸡腿吗?”
她忘记了,我不爱吃鸡腿,是赵建衡爱吃。
我爱吃的是鱼,可七岁之后我再也没吃过。
我面无表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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