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意识到什么。
梦里程嘉言的声音是真的,他真的来过。
来向我忏悔。
可那没用,我永远不会接受他的道歉。
程嘉言一直没出现在我面前。
我隐约听见妈妈低声呵斥:“你把我家明溪害成这副样子,还想见她,门都没有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她上次见你,就吐血了,差点死了!”
“我求求你啊,放过明溪吧......”
我压低声音咳嗽,进到卫生间吐,起来的时候摔了一下,怎么也起不来了。
门忽地被打开。
程嘉言惊慌失措地把我抱出卫生间,仔细地为我擦拭身上的脏污。
“我有传染病,你还是别靠近我了。”
他红着眼睛,摇头:“对不起......明溪......要是早知道,我肯定不会伤害你——”
低头看见垃圾桶里他送的东西,声音一顿:“我送你的东西你都扔了?”
我闭上眼睛不看他。
不重要了,反正连命都要没了,惦记那点情爱还有什么用。
程嘉言声音崩溃:“......那些事刚恋爱时侯,我们互相送过的东西......”
我微微睁开眼睛,那些东西,在卖房子那天就都被我扔了,没想到他又去捡回来了。
“我不收垃圾的。”
凳子发出刺耳的声音,空气中流动着哀伤。
要不是我要死了,程嘉言肯定会跟我吵一架,然后再负气出走,等着我去道歉哄他回来。
程嘉言盯着我,想赌气又不敢,模样颇为好笑。
“顾明溪,你都要死了为什么还是缠着程嘉言不放,我们都有孩子了,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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