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皱眉,说你可不觉得他是鬼。你想,他最有可能是白?的树精,可白衣的青年却温柔地摇摇头。
“我觉得我是鬼。”他说,“你看,鬼啊,都是一口怨念郁结不化,我也是,我从诞生那刻起,我就知道,我在找一个非常非常珍贵的,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。”
然后,在他醒来的第四十九天,七月十一那天,他觉得码头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,他就去了——他便找到了那个珍贵的东西。
“那就是你啊。”他对你露出了温柔甜美的微笑。
他当时就站在海边,看到你从船上下来,心里想,啊,找到了,我的宝物,我找到了。
原来,在岸边看你的那个人,是白?。
从此他就一直跟在你身边,寸步不离。
他温柔看你,你心内想的却是,如果他没说谎,那他是在母亲死的那天醒过来的。
是的,一切的怪异,都是从母亲死去那天开始的。
白?、母亲、叶家、大祭、“血神”、那棵叫白?的树……你隐约察觉到有一根无形的线,把这些东西穿在了一起——但是还缺少一个关键性的东西。
沉思片刻,你把满脑子无序猜测先放下,正琢磨要怎么问一个隐私问题的时候,白?心有灵犀地小声道,“我知道回避的。”
“……”很好,你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。
你问他既然别人都看不到他,他为何还要隐身,白?一直神态柔软的面孔突然凝重起来。
他说,这个岛上有可怕的东西。那是个极其可怕而让他厌恶的东西。但是他不知道那个东西在那里、具体是什么,他只知道,自从你上了岛,那个东西就像冲破堤坝的洪水一般,汹涌泛滥着在全岛铺开。
他要躲开那个东西,不能被它捕获,所以他选择了隐形,只在你面前出现。
说到这里,白?蓦然顿了顿,他转头看向虚空,面上现出一个古怪的表情。
他说,刚才有人动了那棵树了。他说话的时候秀丽面容上一丝表情都没有,在那一瞬间他仿佛一尊深山中布满青苔的神像,沉默而坚硬。
你忽然不敢说话,只能小心翼翼看他。
白?要回血树那里看一下,他犹豫一下,靠近了你一些。
他伸出手,轻而小心地虚虚摸了摸你的头,你能感觉到他手掌上传来微微的凉意,他说,别担心,我一会儿就回来,然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,一直一直守着你,你要是害怕了,想见我,唤我的名字就好。
心内掠过一股温暖而平静的感觉,你点点头,他往后略微退了退,面上现出异常犹疑的神色,似乎在纠结自己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,最后,他还是说了。
“阿清,小心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与周影。”
你微微一愣,他微微皱眉,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,他在张仕安与周影身上,都嗅到了让他讨厌的味道。
语罢,他倏忽消失,你忽然想起,是了,之前白?两次消失,都是在她与周影或张仕安单独相处的时候。
但是他说的话……周影也就罢了,张仕安?怎么可能?
你喉头动了动,没说话,白?对你歉意一笑,低声道,是我失言了,便再一次如烟一般,消失在你面前。
你在睡前,心内拿定了一个主意。
今天人都不在大宅,早餐送到房里,你吃完张仕安才回来。
他挨近你的一瞬,你在他身上闻到了与周影身上一样,那种红花甜腻而冷的味道,你压下疑问,不着痕迹地往后躲了躲,看他一脸疲色地从包里倒出一搓香灰和一个绿色的果子。
香灰倒出来的一瞬,你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淡淡甜香,你猛地一震——你想起来了,这不是你在祠堂净室和叶芝华室内闻到味道么!怪不得你在叶芝华房里觉得味道熟悉!
张仕安看着你,轻轻点头,他说,对,就是一样东西——鸦片。
香里被人掺了鸦片。他父亲生前每天都抽大烟,这个味道他认得。
而他从苗圃里拿来的果子——是罂粟果。
这就是为什么昨天路过园圃的时候,张仕安会那么惊讶惊讶的原因。
张仕安先看到了罂粟,又在叶芝华室内闻到了与祠堂净室一样的香气,两厢一叠,他为了确认,翻入祠堂取出香灰——叶芝华屋子里的香与静室的香是一样东西,都被掺了鸦片。
你盯着面前的罂粟果实,整个脊背像是被电流贯穿一样。
那是叶萌打理的花圃!叶萌在种鸦片!她手里有鸦片——叶萌说过,她会为母亲镇痛调制助眠的香,这个应该就是那个香,而能拿到这个香,把它放入净室,试图在你昏昏欲睡的时候将你勒毙的人——你知道犯人是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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